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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追怀——建国初期的县委书记们

发布时间:2021-12-03 00:00:00 浏览:19573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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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陈 胜 昌

    上世纪50年代初期,我在天长县委机关工作,几年间,先后接触过几位县委书记,虽然他们有的已经作古,但当时对我的教诲至今犹历历在目,使我终生难忘。
  1952年“三反、五反”运动后期,我在县纪检会工作。那时纪委书记由政委(县委书记)陈振亚同志兼任,纪检干部仅我一人。运动处理阶段,我忙于写处分决定,每当我送给陈政委审稿时,文字上如有不妥处,他从不挥笔直删,而总是以商量的口吻说:“你看这一句,这样改一下是否更好些?”他所改动的一字一句,真让我口服心服,感到深受教益。在陈政委身边工作,使我的政治水平和写作能力都有了显著提高。
  1954年初,我任县委秘书时,陈政委已调任滁县地委秘书长。一次,我在地委参加秘书工作会议,陈政委要我散会后到他办公室去一下,他拿出一封信给我说:“你们交通班的小张最近给我写信,向我回报近来学习文化的情况,我将信中错别字改过了,并附一信,你回去交给他。”一位地委领导干部,在百忙中还惦记着小交通员的学习,亲自改错字、写回信,这种平易近人、关爱下层的长者之风,真使我敬佩不已。
  

戴 凯  (艾 思供图)

    不久,戴恺同志任天长县委书记。当时机关房屋紧张,我将他家5口人,安排住在县委机关东北角3间简陋的草房里,戴书记夫妇毫无意见。一次戴书记对我说:“你叫木工替我打个脸盆架,原来搁脸盆的凳子,就可抽出来给办公室用。”我说:“其他副书记和常委们都没洗脸架,是否每人都打一个?”他随即摇摇手说:“算了,大家都打太浪费,我一个人也不能搞特殊,此事就甭再提了。”一位县委书记提的这点小小要求,我都未能给予满足,后来每每想起来深感内疚。
  当时县直机关有些同志认为戴书记太严肃,不敢接近。其实不然,在他1957年由嘉山县重新调回天长任第一书记时,正是反右派前夕。在运动中,我和夏锡生、徐弼等人被错划为右派。一天早晨,我在厕所上同戴书记相遇,旁边无人,我问:“戴书记,你认为我们这些人是反党、反社会主义的坏人吗?对这场运动,我真不理解,党组织怎能这样好坏人不分呢?”戴书记当时叹了一口气:“唉!你们不理解,我也是同样不理解呀!”果然时隔不久,戴书记和副书记秦言永同志都被套上“反党分子”帽子。最后县委第二书记吉绍宏同志唱了压台戏,也被打成右派分子。
  大约1956年初,戴恺同志第一次调离天长时,地委曾派陈宏恕同志来天长任第一书记。陈书记对文字工作要求较高,开始我感到有压力,但他每次会议报告稿,都同我分工起草,前阶段工作情况总结由我写,今后意见和领导部分则由他亲自动笔,我的负担就轻多了。平时他常说:“办公室的任务就是参与政务和管理事务,不要事无巨细,都涌到书记室来,能答复和处理的事,就大胆处理。”由于领导的放手,我在处理日常工作中胆子便更大了。
   

(宋乃冰)

    1962年我平反以后,曾一度安排在纪检会工作。一天,时任县委第一书记的宋乃冰同志叫我同他一起出去办点事。我想,书记亲自出马,一定是很重要的大事,就跟着他一直走到北门医院。他找来妇产科主治医生,问她最近有没有一个名叫XX的农村妇女来看过病。医生一查,前两天确有此人来看过病。宋书记问:“什么病?”医生一看病历说:“她患有严重妇科病,必须继续治疗,不但要坚持打针服药,而且在夫妻生活方面要更加注意。”宋书记叫医生写了病历证明交给我。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县直某单位一位负责人,家住农村,妻子很少来县城,前几天妻子一到就急忙上医院,还说夫妻不能同床。该同志怀疑妻子在家红杏出墙,很可能来打胎的,就向宋书记汇报了思想情况,打算离婚。宋书记为了弄清真相,挽救一个家庭,便有了上回的医院之行。当天下午,宋书记将这位同志叫来,狠狠批评了一顿,说:“你如不信,病历在胜昌同志处,你亲自去看看。”这位同志心中的疙瘩解开了,回去就忙着陪妻子到医院治病,夫妇重归于好。
  以上仅是些片段回忆,而且是四、五十年前的旧事,但从这些平凡小事中,可以看出他们朴实无华、平易近人的工作作风,克己奉公、关爱他人的高尚品质。这些都是留给后人极其珍贵的精神财富,更是当前开展的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中一份非常宝贵的生动教材。
     (作者为原市政协办公室主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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